第 8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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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6 章
送走龍華，齊喑打開了新智腦。舊的智腦已然不知所蹤，不過三天時間，再看到智腦中一條條消息，齊喑只覺恍如隔世。在回覆完濱佳治安所的人發來的訊息後，她鬼使神差一般輸入了姜婉婷的名字，點擊搜索，然後就在各種桃色猜測評論中，看到了治安總部關於解聘姜婉婷的公告。
齊喑回想起與姜婉婷的初次相見，那個有意無意都頗以治安總部工作人員身份為傲的年輕女孩，如今已然和治安總部沒有任何關系了。
齊喑的手指輕輕撫過智腦屏幕上姜婉婷父母公布的照片，照片上的姜婉婷靚麗自信，不知道她離開濱佳的時候會不會想到現在這個結果。也許她的離開只是一時任性，也許那時她已不在乎，只是現在，這個結果已經不是她能左右的了。
經過一天一夜的消化，齊喑終於接受了現狀，她的，齊宴的，歐蘭德的。閉上眼，這一夜是她進入烏亞源以來睡得最安穩的一夜，所有的噩夢也在這一夜偃旗息鼓。
只是，在齊喑沈睡之際，在核心區的另一端，有一個纖細的身影屏住呼吸偷偷逃出身後的深宅大院後，在月色之下踉蹌狂奔。
一場針對李聞珂本人的血雨腥風一觸即發。
——————————————————
難得一夜無夢，齊喑睡醒時心情出奇的平靜。但是，當她走進治安總部正門時，智腦提示音響起，是郭海純傳來的一條訊息。齊喑打開，裏面沒有任何文字，只有一個鏈接。她點開鏈接看了不過幾秒就不禁楞住。
齊喑抵達36層時，最外層的秘書室空無一人。龍華的辦公室沒有人，小會議室也沒有人。齊喑走到李聞珂的辦公室門前，深吸了一口氣，敲門，門應聲而開，室內的四個人都看著她。
齊喑站在門口，頂著四個人的目光，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李聞珂笑笑，“準時上班，這是一個好習慣，請繼續保持。”
艾真則是直接過來拉著她進去，“楞著幹嘛，進來開會啊。”
辦公室的門自動關閉，常駐36層的五個人集齊，主題是——沒有主題。
但在齊喑看來，這四個人表情上微妙的差異還是能說明一些東西的。就像，艾真的眼睛在閃閃發光，艾誠則面帶憂慮，龍華一如既往垂眸斂神沒有表情，而被討伐的對象——李聞珂竟是一臉的輕松寫意？
這個又被推上風口浪尖的男人不但沒有焦慮，甚至有些無奈，“你們為什麽都聚集在這裏，沒有工作要做嗎？烏亞源已經這麽太平了嗎？”
確實沒有工作要做的齊喑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發現大家都不說話，她猶豫了幾秒小聲道：“你沒看到網上的帖子嗎？”
“沒看到。”李聞珂攤手，一臉理所當然，“我又沒有智腦。”
齊喑：“……”
艾誠舉手，“我們真的不需要控制言論嗎？姜婉婷父母的帖子已經開始流傳了。”
齊喑暗罵自己傻，如果不是知道網上的輿情，這四個人在一大清早就集聚一堂難道是要開晨例會嗎？李聞珂這副德性看起來就不像喜歡開會的人。
李聞珂擺手，“沒必要，他們覺得自己的權益受到了侵害，自然有表達權，相對的，公眾也有知情權。”
龍華、艾真、艾誠：齊喑是歐蘭德人的謠言流傳時你可不是這個態度。
艾誠皺眉，“今年治安系統風波不斷，這次更是直指首席，不管控不好吧？”
“沒什麽不好的。”李聞珂雙手扶住桌面，笑瞇瞇地道，“姜婉婷父母的話如果是真的，那麽無論如何我都要承擔責任，不如我就此引咎卸任吧？”
“不行！”
李聞珂的笑容僵在臉上，看著對面異口同聲的四個人，決定挑軟柱子捏，“齊喑，你才剛來，沒有發言權。”
齊喑不服氣，“在做你的秘書前我是濱佳的治安官，在做濱佳的治安官前我是總部的輔助，我和你在治安系統工作時間一樣長，我為什麽沒有發言權？”
艾真偷偷為齊喑鼓掌。
但李聞珂並不吃她這套，“卸不卸任是我的事，跟你沒有關系。”
齊喑也不買他的賬，“首席換人將影響到整個治安系統，我是治安系統的一分子，怎麽和我沒關系？”
李聞珂開始懷念前天晚上那個沒有這麽伶牙俐齒的齊喑了。
艾誠再次舉手，打斷這場看起來即將成功的下克上表演，“不要再浪費時間了，首席這麽多年來得罪的人以及他們的擁躉一定會抓住這次機會集要攻擊首席的，剛才沒有及時控制言論我們已經喪失了先機，你們還要胡鬧到什麽時候？”
包括艾真在內的四個人都驚訝地看著艾誠，一向沈穩但話少的艾誠能一口氣說這麽多話，甚至還帶著一點訓斥的意思，實屬罕見，艾真都在回憶今天的太陽是不是從東邊升起來的了。
齊喑抽空偷瞄了一眼龍華，卻沒能從他臉上讀出什麽情緒來。
李聞珂嘆氣，“這次的事不是針對治安系統，而是李家，艾真艾誠就不要參與啦，趕緊回去工作，晚上不要加班啊。龍華去和姜婉婷的父母對接一下，看看情況再說。”
艾真不服，“姜婉婷曾經是總部的人，怎麽和我們沒關系了？龍華能參與，我們就能參與。”
李聞珂耐心地解釋，“姜婉婷雖然曾是總部的人，但這件事與總部的關系也就這一點。看事情要看關鍵，總不會是總部讓她代孕的吧？所以，這本質還是李家的事，你們就幫龍華分擔好總部的工作就好了。”
艾真還要說什麽，李聞珂微笑著說乖，艾真便敗下陣來，拉著艾誠氣乎乎地出去了。
辦公室裏只剩下三人，齊喑也舉起手，“那我呢？我幹什麽？”
李聞珂看著這個現在基本只有吉祥物作用的第三秘書，沈吟了一秒，“你要不，再休息一下？”
齊喑努力控制著自己把智腦扔出去的欲望：“……”
一直沈默不語的龍華不疾不徐地開口，“剛收到的官方消息，真理部接手了姜婉婷父母的控訴，現在，這不是您一個人的事了，已經升級成李家和真理部之間的戰爭了。”
即使事關烏亞源的人權問題，在沒有明確的證據之前，控訴對象還是七位首席之一，真理部對於是否介入理應保持審慎態度，但是，事件才剛剛開始，網絡上都還是觀望態度居多的時候，真理部就忙不疊地跳了出來，說沒有李聞珂音弗諾搶人事件的影響，齊喑是不信的。
真理部的態度倒是讓李聞珂再次確認了一件事，真理部確實沒有把李名一和李名琪當成對等的合作夥伴，畢竟，真理部公開表示介入，事情就不可能不了了之，查否，只不過又一次加深治安總部被迫害者的形象，查實，李名琪必定首當其沖，但李名一會舍棄李名琪嗎？
龍華接著道：“既然真理部已經有所行動，我們這邊也應當給予相應的重視。得到消息時我就派人看著姜家，目前還沒有收到姜家與真理部直接接觸的消息，我們還不算被動。”
齊喑想了想，“如果你們要去見姜婉婷，也帶我去吧，畢竟我和她還算認識。不過在那之前，我想確認一件事，”她望著李聞珂，“這個控訴，是真是假。”
李聞珂面對她的視線並沒有閃躲，只是緩緩說道：“我不知道。”
齊喑沒想到會收到這樣的答案，不禁瞪大了眼睛，“你不是李家的家主麽？這麽大的事你居然不知道？”
李家現任管家龍華替他解釋，“據我所知，這件事交由李聞清去做了。”
齊喑反應了一秒才想起李聞清是誰，“那直接問她不就好了？”
李聞珂和龍華都不說話，齊喑覺得事情大概沒有她想得那麽簡單。
——————————————————
為了應對真理部的介入，治安總部作了同等的公告，內容為要對姜婉婷父母的控告內容進行深入調查。
治安總部成立專案組，兵分三路，一路調查姜婉婷，一路調查李聞清，一路調查李名琪，然而，事情進展並不順利。
龍華帶著齊喑拜訪姜家，被拒之門外。但當齊喑報上名號的時候，事情有了轉機，片刻之後，姜家開了門，只是，龍華帶著人只能留在會客廳，齊喑則被請上樓。
龍華不放心她一個人去，齊喑則是擺擺手，跟著姜家的管家上了樓。
在三樓走廊盡頭的房間門口，管家敲門，在得到允許後，開門，恭敬地讓齊喑進去，並在齊喑身後輕輕關上門。
由明到暗，齊喑緩了幾秒才適應了房間內的昏暗。
明明是夏日上午，外面陽光明媚，這房間內卻都拉著窗簾。不甘示弱的陽光穿透窗簾勉強射進來的幾絲微光是這房間裏的全部光源。
齊喑放眼望去，努力在這昏暗的房間裏搜索姜婉婷的身影，但只看到靠在床頭的一個模糊的影子。
“姜婉婷，我是齊喑，你還好嗎？”
齊喑邁步想走近一些，卻被制止。
“別過來，就站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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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喑回想起與姜婉婷的初次相見，那個有意無意都頗以治安總部工作人員身份為傲的年輕女孩，如今已然和治安總部沒有任何關系了。
齊喑的手指輕輕撫過智腦屏幕上姜婉婷父母公布的照片，照片上的姜婉婷靚麗自信，不知道她離開濱佳的時候會不會想到現在這個結果。也許她的離開只是一時任性，也許那時她已不在乎，只是現在，這個結果已經不是她能左右的了。
經過一天一夜的消化，齊喑終於接受了現狀，她的，齊宴的，歐蘭德的。閉上眼，這一夜是她進入烏亞源以來睡得最安穩的一夜，所有的噩夢也在這一夜偃旗息鼓。
只是，在齊喑沈睡之際，在核心區的另一端，有一個纖細的身影屏住呼吸偷偷逃出身後的深宅大院後，在月色之下踉蹌狂奔。
一場針對李聞珂本人的血雨腥風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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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一夜無夢，齊喑睡醒時心情出奇的平靜。但是，當她走進治安總部正門時，智腦提示音響起，是郭海純傳來的一條訊息。齊喑打開，裏面沒有任何文字，只有一個鏈接。她點開鏈接看了不過幾秒就不禁楞住。
齊喑抵達36層時，最外層的秘書室空無一人。龍華的辦公室沒有人，小會議室也沒有人。齊喑走到李聞珂的辦公室門前，深吸了一口氣，敲門，門應聲而開，室內的四個人都看著她。
齊喑站在門口，頂著四個人的目光，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李聞珂笑笑，“準時上班，這是一個好習慣，請繼續保持。”
艾真則是直接過來拉著她進去，“楞著幹嘛，進來開會啊。”
辦公室的門自動關閉，常駐36層的五個人集齊，主題是——沒有主題。
但在齊喑看來，這四個人表情上微妙的差異還是能說明一些東西的。就像，艾真的眼睛在閃閃發光，艾誠則面帶憂慮，龍華一如既往垂眸斂神沒有表情，而被討伐的對象——李聞珂竟是一臉的輕松寫意？
這個又被推上風口浪尖的男人不但沒有焦慮，甚至有些無奈，“你們為什麽都聚集在這裏，沒有工作要做嗎？烏亞源已經這麽太平了嗎？”
確實沒有工作要做的齊喑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發現大家都不說話，她猶豫了幾秒小聲道：“你沒看到網上的帖子嗎？”
“沒看到。”李聞珂攤手，一臉理所當然，“我又沒有智腦。”
齊喑：“……”
艾誠舉手，“我們真的不需要控制言論嗎？姜婉婷父母的帖子已經開始流傳了。”
齊喑暗罵自己傻，如果不是知道網上的輿情，這四個人在一大清早就集聚一堂難道是要開晨例會嗎？李聞珂這副德性看起來就不像喜歡開會的人。
李聞珂擺手，“沒必要，他們覺得自己的權益受到了侵害，自然有表達權，相對的，公眾也有知情權。”
龍華、艾真、艾誠：齊喑是歐蘭德人的謠言流傳時你可不是這個態度。
艾誠皺眉，“今年治安系統風波不斷，這次更是直指首席，不管控不好吧？”
“沒什麽不好的。”李聞珂雙手扶住桌面，笑瞇瞇地道，“姜婉婷父母的話如果是真的，那麽無論如何我都要承擔責任，不如我就此引咎卸任吧？”
“不行！”
李聞珂的笑容僵在臉上，看著對面異口同聲的四個人，決定挑軟柱子捏，“齊喑，你才剛來，沒有發言權。”
齊喑不服氣，“在做你的秘書前我是濱佳的治安官，在做濱佳的治安官前我是總部的輔助，我和你在治安系統工作時間一樣長，我為什麽沒有發言權？”
艾真偷偷為齊喑鼓掌。
但李聞珂並不吃她這套，“卸不卸任是我的事，跟你沒有關系。”
齊喑也不買他的賬，“首席換人將影響到整個治安系統，我是治安系統的一分子，怎麽和我沒關系？”
李聞珂開始懷念前天晚上那個沒有這麽伶牙俐齒的齊喑了。
艾誠再次舉手，打斷這場看起來即將成功的下克上表演，“不要再浪費時間了，首席這麽多年來得罪的人以及他們的擁躉一定會抓住這次機會集要攻擊首席的，剛才沒有及時控制言論我們已經喪失了先機，你們還要胡鬧到什麽時候？”
包括艾真在內的四個人都驚訝地看著艾誠，一向沈穩但話少的艾誠能一口氣說這麽多話，甚至還帶著一點訓斥的意思，實屬罕見，艾真都在回憶今天的太陽是不是從東邊升起來的了。
齊喑抽空偷瞄了一眼龍華，卻沒能從他臉上讀出什麽情緒來。
李聞珂嘆氣，“這次的事不是針對治安系統，而是李家，艾真艾誠就不要參與啦，趕緊回去工作，晚上不要加班啊。龍華去和姜婉婷的父母對接一下，看看情況再說。”
艾真不服，“姜婉婷曾經是總部的人，怎麽和我們沒關系了？龍華能參與，我們就能參與。”
李聞珂耐心地解釋，“姜婉婷雖然曾是總部的人，但這件事與總部的關系也就這一點。看事情要看關鍵，總不會是總部讓她代孕的吧？所以，這本質還是李家的事，你們就幫龍華分擔好總部的工作就好了。”
艾真還要說什麽，李聞珂微笑著說乖，艾真便敗下陣來，拉著艾誠氣乎乎地出去了。
辦公室裏只剩下三人，齊喑也舉起手，“那我呢？我幹什麽？”
李聞珂看著這個現在基本只有吉祥物作用的第三秘書，沈吟了一秒，“你要不，再休息一下？”
齊喑努力控制著自己把智腦扔出去的欲望：“……”
一直沈默不語的龍華不疾不徐地開口，“剛收到的官方消息，真理部接手了姜婉婷父母的控訴，現在，這不是您一個人的事了，已經升級成李家和真理部之間的戰爭了。”
即使事關烏亞源的人權問題，在沒有明確的證據之前，控訴對象還是七位首席之一，真理部對於是否介入理應保持審慎態度，但是，事件才剛剛開始，網絡上都還是觀望態度居多的時候，真理部就忙不疊地跳了出來，說沒有李聞珂音弗諾搶人事件的影響，齊喑是不信的。
真理部的態度倒是讓李聞珂再次確認了一件事，真理部確實沒有把李名一和李名琪當成對等的合作夥伴，畢竟，真理部公開表示介入，事情就不可能不了了之，查否，只不過又一次加深治安總部被迫害者的形象，查實，李名琪必定首當其沖，但李名一會舍棄李名琪嗎？
龍華接著道：“既然真理部已經有所行動，我們這邊也應當給予相應的重視。得到消息時我就派人看著姜家，目前還沒有收到姜家與真理部直接接觸的消息，我們還不算被動。”
齊喑想了想，“如果你們要去見姜婉婷，也帶我去吧，畢竟我和她還算認識。不過在那之前，我想確認一件事，”她望著李聞珂，“這個控訴，是真是假。”
李聞珂面對她的視線並沒有閃躲，只是緩緩說道：“我不知道。”
齊喑沒想到會收到這樣的答案，不禁瞪大了眼睛，“你不是李家的家主麽？這麽大的事你居然不知道？”
李家現任管家龍華替他解釋，“據我所知，這件事交由李聞清去做了。”
齊喑反應了一秒才想起李聞清是誰，“那直接問她不就好了？”
李聞珂和龍華都不說話，齊喑覺得事情大概沒有她想得那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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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應對真理部的介入，治安總部作了同等的公告，內容為要對姜婉婷父母的控告內容進行深入調查。
治安總部成立專案組，兵分三路，一路調查姜婉婷，一路調查李聞清，一路調查李名琪，然而，事情進展並不順利。
龍華帶著齊喑拜訪姜家，被拒之門外。但當齊喑報上名號的時候，事情有了轉機，片刻之後，姜家開了門，只是，龍華帶著人只能留在會客廳，齊喑則被請上樓。
龍華不放心她一個人去，齊喑則是擺擺手，跟著姜家的管家上了樓。
在三樓走廊盡頭的房間門口，管家敲門，在得到允許後，開門，恭敬地讓齊喑進去，並在齊喑身後輕輕關上門。
由明到暗，齊喑緩了幾秒才適應了房間內的昏暗。
明明是夏日上午，外面陽光明媚，這房間內卻都拉著窗簾。不甘示弱的陽光穿透窗簾勉強射進來的幾絲微光是這房間裏的全部光源。
齊喑放眼望去，努力在這昏暗的房間裏搜索姜婉婷的身影，但只看到靠在床頭的一個模糊的影子。
“姜婉婷，我是齊喑，你還好嗎？”
齊喑邁步想走近一些，卻被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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